藍色羽翼７

 

 

 

有人在廁所！？黛薇聽見馬桶的沖水聲，她彎了彎手上的教鞭，從容的往廁所走去，要把現在還在逗留的人趕回自己的床上。

 

「是妳。」黛薇說。

 

艾瑪正在洗手台前，手撈起水沖洗自己的臉，她用手抹去臉上的水，仍留了許多的水滴在臉上。

 

「是我又怎樣？」

「滾回妳的宿舍，已經過了熄燈時間。」黛薇不屑的說。

「如果我不走呢？」

「難道，妳要睡廁所？抱歉，妳這罪人，大會堂的廁所妳沒資格睡。」黛薇冷嘲熱諷的聲音，和她的嘴臉非常相稱。

 

 

 

黛薇被打了一拳。

 

 

 

黛薇來不及說第二句話，艾瑪就扯著她的修女袍，推入其中一個馬桶間，然後一腳將黛薇踹倒。黛薇揮舞起教鞭時，是童工們的惡夢。但打起粗魯的架來，年輕的艾瑪占盡便宜。

 

我是個殺人犯，一時情緒失控把人綁住，然後把人關在廁所裡。這是很自然的事。這裡關的都是犯罪與瘋子，有人被攻擊是很正常的，要怪就怪院方自己防護不周。艾瑪這樣計畫。

 

而且有葛雷斯當靠山。只要不驚動那個叫思多祿的大角色，艾瑪和葛雷斯就不至於遭殃。艾瑪一手壓著黛薇的嘴，另一手使勁的撕下一截黛薇的修女袍的裙角，然後將撕下的布塞入黛薇的嘴中、綁住雙手雙腳。

 

「妳比較有資格在這裡睡。」艾瑪說。

 

黛薇被反綁在廁所沖水把手上，只能坐在坐式馬桶上發出悶聲嘶叫，像是在喊著『放開我』之類的話。

 

 

 

艾瑪離開廁所時，外頭的閃動不停的雷光，似乎照亮一條銀亮的東西在艾瑪眼前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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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像鬼魅般的黑影。

黑影在大會堂門外靜止不動，觀察祭壇上金色的聖餐盤與聖杯整齊的擺放在祭壇上，暈散開的燭火，遮蔽了白色桌布上鮮明的血紅色。艾瑪隱約的看見…一個身形搖搖晃晃，往旋轉梯走上樓的小女孩。艾瑪的腳步直驅，目標是：跟蹤那女孩。因為…

小女孩每走幾十步，就在地上留下一小滴的血。是從裙下流下的血滴…

 

她可能是被害者。

被害者代表證據。

 

艾瑪加快、並放輕腳步，跟在小女孩身後，要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好好的問她幾個問題。要在一個不會有灰衣修道士冒出來的地方。

 

艾瑪悄悄的跟著她上了頂樓，站在迴轉階梯下觀察著。小女孩無畏風雨，她無神的走在寬敞的教堂天台上，緩緩的走向天台邊緣的黑色欄杆旁，她站在邊緣看著遠方黑壓壓的暴雨雲層，然後…她爬上了欄杆。

 

自殺！？是創傷症候群！

艾瑪躍入暴雨中，向小女孩衝去！

 

小女孩的身體，像骨牌似的緩緩向前倒，要墜入在修道院後方的斷崖下，崖下是狂肆浪捲的洶湧沙灘，附近的小海港在狂浪裡顯得怵目驚心。

 

艾瑪即時的抱住了小女孩。小女孩昏倒前，嘴裡喃喃的念著：「媽媽…」

 

將小女孩抱到樓梯旁避雨，艾瑪將小女孩放在地板上，細心的用手將女孩身上的水拭去。艾瑪立刻注意到女孩裙襬上的血漬。艾瑪輕輕的摸摸女孩蒼白的小臉，她暈厥的很沉，但呼吸與心跳都正常，只是壓力創傷症狀。過幾分鐘或睡一晚就會醒來。

 

有被強暴嗎？

體液，這會是最好犯罪的證據。艾瑪想起了思多祿在祭壇前，神情陰沉的擦著聖杯的模樣。

 

艾瑪撩起了女孩的裙襬，檢查女孩的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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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黑暗包圍，會讓人產生一種像幽閉恐慌症的驚恐反應。黛薇現在就有這種反應。她歇斯底里的掙扎著被綁住的雙手，塞滿布的嘴巴只能發出嗯啊的叫聲，兩隻腳不時的向前蹬直，直到精疲力空。她坐在冰冷的馬桶上，放棄掙扎的半睡著，疲憊的散髮混亂的貼在她汗濕的臉上。睡了不知有多久…

 

一直到廁所的燈亮起，昏暗的光源刺痛她習慣了黑暗的雙眼，直到廁所門被人打開時，她的眼睛才習慣光亮。

 

「姊妹，妳該好好解釋妳把這裡當床的理由。」思多祿問。他粗魯的將黛薇嘴中的碎布拉出。

 

「謝謝，我的弟兄…你怎麼知道我被關在這裡？」

 

「你知道的，我只是來洗洗手指。廁所的門全是開的，只有一個門是關著，這是非常明顯的，我的孩子。」當思多祿說『洗洗手指』這四個字時，有種猥瑣的表情。

 

思多祿將黛薇鬆綁後，顧自的離開，「麻煩妳把現在還在寢室外逗留的人…處理掉。」離開前，他背對著黛薇吩咐。

 

「我會的，我絕對會處理的乾乾淨淨，像聖壇一樣潔白。」黛薇說。

 

她撿起了落在洗手台旁的教鞭後，往走廊走去。三個魁武的黑色色影出現在走廊上，一步一步整齊的走到黛薇面前。瀟瀟的暴風雨之下，這三位灰袍修道士…似乎比白天時顯得威猛許多。

 

黛薇指著走廊盡頭的螺旋樓梯說：「先從頂樓開始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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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精液。初步判斷…是強行猥褻造成的撕裂傷…與處女膜出血。

艾瑪趁著小女孩還沒醒，快速且仔細的檢查女孩受到的侵害程度。然後將女孩的衣物整理整齊，艾瑪溫柔的用手摩娑小女孩冰冷的手臂，希望讓她有點溫暖，有那麼幾秒鐘…艾瑪想到自己的女兒。

 

艾瑪注意到小女孩的指甲，期望能找到小女孩從加害人身上撕下或刮下什麼證據，但卻一無所獲，這樣的微觀證據顯然也派不上用場。然後，小女孩發出了醒轉前的吞嚥聲。

 

「我叫艾瑪，妳叫什麼名字？」艾瑪輕聲的問。

「凡妮。」小女孩直冷冷的看著艾瑪。

 

霹靂一聲，雷聲與閃光在夜空中撕出一道藍色裂痕。凡妮看不清楚艾瑪，只能從閃電中看見艾瑪的身形輪廓。

 

「艾瑪？妳是那個殺人魔…？」

「我是犯了罪，但我不是殺人魔。」艾瑪回答。

 

「妳可以去殺思多祿神父嗎？用妳的眼睛讓他『粉骨碎身』。」

「是粉身碎骨。為什麼妳想要殺思多祿神父？」

「他是壞人。」

「他做了什麼壞事嗎？」艾瑪問。

 

「………」

 

「凡妮，妳必須告訴我思多祿做了什麼壞事，這樣我才能殺了他。」艾瑪接著問。用殺人來換取小孩的話，艾瑪感覺到一種荒謬感。

「妳真的能夠殺掉他？用妳的巫術？」

「我能。但妳得告訴我他做了什麼壞事。」

 

「他用手把我…….」凡妮在一閃一閃的雷光中，將自己受到的傷害告訴了殺人犯。凡妮企求眼前這個溫柔的姐姐，能夠真的施展出巫術制裁邪惡的思多祿。

 

 

「妳說的都是真的嗎？」艾瑪發現自己的問題很蠢，傷口她都已經自己驗過了。

「都是真的！好了！你現在快用巫術！」凡妮站起身子，激動的抓著艾瑪的腰。

 

 

 

「恐怕…妳沒有機會看這巫婆行邪術了。」黛薇說。

 

 

 

她身後的三個灰袍修道士，腳步果敢的踩著積水的地面走向凡妮與艾瑪，他們緊握的拳頭…殺氣騰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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