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羽翼８

 

 

 

 

小荷在棉被裡不安的翻動身體，擔心凡妮的她，根本睡不著。

她開始在自己小小的地鋪裡翻找東西，還驚醒了一旁年紀較大的女孩。

 

「找到了！不知道還能不能用…」她抓著手上的東西，試一試它的功能。

 

連環光閃！轟隆巨響！外頭的暴風雨進入最強的暴風圈，雷聲越來越密集！

幾個害怕的女孩緊緊縮著身體，設法讓自己進入夢鄉…只有惡夢的夢鄉。

 

 

 

「太好了，天雷還能用。」小荷說。

 

 

 

小荷抓著她取名為『天雷』的寶貝，往樓梯跑去，跑到了大會堂外的長廊上，她想去找凡妮。

空空蕩蕩的長廊上，只剩下雷電在黑暗中閃耀，斗大的雨滴在走廊旁賤起薄霧。

 

地上的血滴，是小荷唯一可以追隨的目標，她走上了螺旋階梯，一步步前往頂樓。

她聽到了。她聽到凡妮的尖叫聲，以及成熟女人的怒罵聲！

她看到了，她看到凡妮驚恐的表情，以及殺人魔和三個男人扭打。

 

 

 

小荷躲在黛薇身後的陰影中，她的小手緊握著『天雷』，準備轟天一擊，拯救凡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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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艾瑪～救命～！」凡妮喊叫著。

「你們想做什麼！？」一腳踢在其中一個灰袍人的下體後，艾瑪用吼聲警告。

 

一個灰袍人疼痛得蹲下身揉下體，另外兩個灰袍人抓住艾瑪的雙手，艾瑪使勁的扭動雙手，卻怎麼也掙脫不開男人孔武有力的手掌。

 

 

 

揉著下體的那位，緩緩的站起身，從袖子裡拿出了一把銀色匕首。

他走到了艾瑪眼前，匕首緩緩的抬高…

艾瑪停住呼吸，她感覺到她的世界開始隆隆作響，天空似乎在醞釀某種將她拉上天堂的力量。艾瑪想到了自己的女兒。

 

她緩緩的閉上雙眼…

原來，死前是這種感覺。她這樣想。

 

「艾瑪～！」凡妮大叫。

 

彷彿聽到女兒的叫聲！艾瑪猛然睜開雙眼！她看到匕首往自己的心臟刺下！在空中開始畫出半月形的銀色光芒！

同時天空閃光大作！

 

 

 

一口濃濃的痰落在灰袍人的眼裡。

 

 

灰袍人手上的匕首，因突然的停止而失手滑掉了！匕首在風雨中甩落到欄杆外，掉到了樓下！

艾瑪掙脫了兩個灰袍人的手掌，並不是自己掙脫的。

是凡妮狠狠的咬了其中一個灰袍人的手背。

而另外一個，被艾瑪咬斷耳朵。

剩下那一個，忙著把眼裡的痰擦乾淨。

 

三的灰袍人各忙各的，黛薇只能在嘴裡罵些『廢物，無能，一群蠢蛋。』之類的廢話。

 

 

 

「砰！」

 

 

 

但是，當黛薇拿出了一把手鎗後，證明了她不是只有打嘴砲的能力，她開了第一鎗之後，更證明她有殺人的實力。

不過…也證明了她鎗法並不是很準。

 

「跑！凡妮！別停在原地！」艾瑪喊。

 

凡妮死命的在頂樓的邊緣開始跑，艾瑪緊跟在後！

黛薇殺紅眼的亂射，狂風暴雨擾亂著她的視線，不停閃動的雷光更讓她心煩意亂！三個灰袍人急急忙忙得躲到黛薇身後，免得被亂彈射中。

 

凡妮跌倒了！艾瑪抱起了凡妮！

當她抱著凡妮起身時，黛薇的鎗口，直直的照準著她們倆。

吐痰這招行不通了…

 

 

 

艾瑪看見黛薇的手鎗在雷電交加的反光下，似乎又看見一條銀亮的細細光芒在眼前閃耀。

 

 

 

「媽咪──────！妳終於來了！快救我們！」凡妮大喊，她眼睛瞪大，直盯著黛薇身後的階梯。

 

遠方閃起了明亮的雷光，照亮了位於修道院附近海邊的小海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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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薇、三名灰袍人全部將注意力移向階梯口，發現半個人影也沒有之後，當黛薇回頭時，艾瑪和凡妮消失了。

 

墜落的感覺，其實很舒服，但落入海面上的瞬間，巨大的疼痛會讓人昏迷。艾瑪緊緊的將凡妮擁在懷中，所以衝擊力只有艾瑪一人承受。昏迷的艾瑪在海面上漂浮，凡妮挪動著勉強踩得到海底的雙腳，她的小手拖拉著載浮載沉的艾瑪。

 

在凡妮用了逼真的演技轉移黛薇注意力時，艾瑪就抱著凡妮往欄杆猛力的往前跳躍，避免摔在沙灘上。她料準這樣的高度墜入海面死不了，但肯定會傷得不輕。不過總比給子彈打中腦袋還好。

凡妮吃力的將艾瑪拉上暴雨中的沙灘。她竭力的大喊艾瑪的名字。『快醒來！快醒來！』的叫聲也蓋不住狂風暴雨的空氣撕裂聲。她搖晃著艾瑪的身體，期望能搖醒艾瑪，但一點用也沒有。

 

倒是把艾瑪口袋裡浸水的數位相機、錄音機、濕透的筆記本、筆掉了滿地，但就是搖不醒艾瑪。

 

凡妮注意到周遭唯一的光線：小海港的燈塔。

凡妮將艾瑪拖到崖壁下一個巨石旁，那裏可以遮蔽風雨。然後她下了一個決定：到小海港裡求援。

 

狂風中孤立的身影，在黑暗下逆著風雨前進。凡妮…已經變得如此的堅強、勇敢，但她自己並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艾瑪的眼睛，現在正緩緩的張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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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咪──────！妳終於來了！快救我們！」凡妮大喊，她眼睛瞪大，直盯著黛薇身後的階梯。

 

凡妮大喊！黛薇和她的三個『無能、廢物、蠢蛋』回頭望時，抓著『天雷』的小荷，急忙得蹲低身體，躲在階梯口下，讓自己的小腦袋避開黛薇的視線。

 

「是水遁！生見人，死見屍！去給我把這兩隻滑溜的魚逮回來！」黛薇發號司令。

 

然後三個迅速果決的腳步聲走向小荷，小荷縮緊身體藏在黑暗的階梯角落，三個灰袍人就從自己的身邊像一陣風似的快速通過，沒有任何人發現小荷。

 

除了黛薇。

 

 

 

「小鬼，我不知道妳能惹什麼麻煩，但是我已經對妳非常厭煩了…」陰沉的黛薇已經站在階梯口，直直的盯牢小荷。

其實…當黛薇回頭尋找凡妮口中的『媽』時，黛薇就已經看見了小荷晃動的小腦袋。看來小荷躲得還不夠快。

 

 

 

「妳看到了什麼？」黛薇舉起鎗。

「我看到了妳做的壞事！」小荷知道鎗是什麼，但她幼小的心智還沒教她看到鎗要害怕。

「是的，妳是看到了。不過…我很快就會讓妳忘了。」黛薇的食指，緩緩的在板機上出力。

 

不過…黛薇注意到小荷手上的東西，那個小荷稱呼為『天雷』的東西。

 

「把那東西給我。」黛薇命令。

「不要！」

「我可以一鎗打死妳，然後再拿走。」

「不要！」

 

「小鬼…」黛薇決心要扣下板機，她已經開始想像子彈穿過小荷的小腦袋時，噴濺的腦漿會沾到自己的裙襬。

 

 

 

然而…黛薇的生命，已經連射出子彈的時間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