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0月13日 星期六

練兵橋(中)





 







「兄弟,你這魚就先別釣了。這兒箭拔弩張的,刀口不長眼,你去吧。」牛琛對紅魚說。一雙眼睛和手上單刀直指休止符。







「好說,我不會礙事的,你們忙吧。話說這練兵橋是訂了規矩的,這橋上是不見血的。」紅魚輕挪手上的釣桿,想找個水流較靜的點。
















「兄弟你就自己保重,今天這練兵橋的規矩,我牛琛要破了。」















紅魚眼神一皺。















對面休止符突然猛提馬身!「嘶~」一聲馬鳴,黑色戰馬奮速飆近!手上墨戟挟威而至!















「來呀!上箭!」牛琛大喝。箭臺上弟兄們熟練的拉機括、上箭矢。



任憑休止符武藝如何驚天,面對箭臺強弩饒是雙臂難擋。







休止符躍馬而起 ,直入天際!魔威沖天!皇城箭臺不及瞄準,兵卒們紛紛挑起手上長弓,照準天上,卻不見魔將蹤影。







「別上當!他還在地上呢!」牛琛身先士卒,率先發現躍入天際的只是戰馬,休止符已經操戟來犯!徒步直奔箭臺!



不!休止符目標不是箭臺,而是他們的頭兒,牛琛!







牛琛無畏魔威,舉刀應戰!







「黑鴉落天地!」休止符招出兵急,起手式掩耳不及霹靂。







牛琛武藝不低,但面對魔威遠揚的休止符,自是差上一大截!但臨命逼急之際,手上單刀硬是起手格擋!



鏗!單刀應聲而斷!



牛琛在墨戟取首之際,側身跌落馬!離鬼門關僅間髮之差!







箭臺上的兵卒見牛琛與魔將纏鬥,強弩無法瞄準,幾個兵卒焦急喊道:「牛兄!快走開!箭要射啦!



剛跌落馬,渾身震痛的牛琛聽見弟兄們的喊叫,狼狽起身,轉身拔腿就跑,好退出箭陣,讓箭臺殺透休止符。















「好!放箭」弟兄們就要放開機括了。















磅!



箭不及發!但見一龐然大物由天而降,落在箭臺之上,鐵蹄將箭臺上之箭矢全踩散、斷裂。蓋一戰馬是也!休止符的巨大戰馬在箭臺上狂嘶!皇城兵卒驚慌四竄!休止符舉招向牛琛,將要一招取命。















「魔界兄弟,這練兵橋的規矩,你也想破嗎?」一旁沉默觀戰許久的紅魚出了聲,引起了休止符的注意。引起休止符注意的不是紅魚的聲音,是紅魚渾身流溢出的豐沛劍氣。















「我不在乎任何阻礙我的規矩。」休止符回答。墨戟冷冽。

























「請。」易子傷行禮,邀六槐真舉棋。



「您遠來是客,讓您開棋吧,正巧,這練兵橋之爭,也是你開的端。」六槐真輕啜一口茶,觀茶色、品茶溫。







「承讓了。」易子傷開棋,走的是炮,炮取中線。



「果然是你的風格。」輪上六槐真,他也走包,取中線。



「這中路果真是兵家必爭之地。」易子傷取卒,將軍!



「走了兩步就將我軍了?」六槐真走包,解將危,與敵帥遙遙相望,中路空曠。







易子傷上炮,準備雙炮圍將,結束棋局。







「雙炮?這棋路是個經典,但未免膚淺?」六槐真放下茶杯,「我們魔界茶品不及中土,還請見諒,用?」六槐真邀茶,也順手將『將』字棋挪前一步,避開絕路。眼睛朝練兵橋方向打量,這雙炮,指的正是箭臺弩塔。



「離開中路,不就解了絕路之圍?如此簡單。」易子傷意有所指的說。眼睛朝練兵橋望去。這中路,指得正是練兵橋。他手指按兵,右路兵往前一步。



「河前多有兵卒,將帥自然得離遠遠的,不過這沙場猛騎,可就不畏兵卒了。」六槐真指動右路『車』字棋,三步內便可制壓中路炮。



「『車』字棋威猛難擋,確實可畏,但兵向來只往前,死地之兵,天地變色。」易子傷在進右路兵,兵棋過河。這右路兵,正是牛琛。







「那就看看是你的兵能守炮?,還是我的車能攻炮?」六槐真再挪車,只差一步便能直取中路炮。易子傷的右路兵顯然會慢一步。







「唉這棋局不用這麼嚴肅,我說說咱們中土的人文風情給你聽聽。」易子傷將右路兵左移一步,得在兩步才能守住炮。



「那我今天要長見識了。」六槐真進車,如今中路後炮,幾乎已是囊中物。」







「話說,這練兵橋有個規矩,橋上是停戰區,不能見血光的。」易子傷輕飲一口茶,魔界茶品濃厚烈郁,頗有豪氣。



「這我自然知道,這事在魔界也有風聲,據說,這是練兵橋的建橋人在建橋時立的規矩。」六槐真直盯棋局,靜待對手的下一步。







「能夠在兩國交火之處,建橋立規矩,這建橋人的來頭,前輩可知情?」易子傷出了題目。







「據傳,當年一位漁夫建了橋,之後兩軍卻常在橋上交火,一天漁夫拔劍,在橋上獨戰皇城、魔界兩軍,硬是把在橋上將要短兵相接的軍隊打退,雙方都過不了河。數年過去,那劍客失蹤,像是退隱去了。而江湖、魔界、皇城都還震懾於那位劍客的威名。」六槐真舉起杯,大口飲盡濃茶,魔界飲茶如飲酒,一口飲盡。







「傳說,因為那位劍客在橋上狂言道」易子傷接著說。















「『此橋滴血流,萬軍把命留!』」兩人異口同聲說出這句『傳說』。















「哈哈哈哈!傳說終究是傳說,想必是誇大了,想是一名武功略高的江湖人,殺退幾名小兵小卒,故事就給人傳開了。一人退萬軍,誰能有此能耐?」







「那麼,前輩,你今天真的是要長見識了。」易子傷指動一步,中路炮就此守住!















是一直守在中路上的中路兵。















六槐真額上冒出一珠冷汗。

























「這規矩是我定的。」紅魚劍神取下斗笠,露出異國的洋面孔。















「那麼你是傳說中的建橋人?」休止符問。







「無所謂什麼傳說不傳說,幾十年前我在這裡建了練兵橋,只是想可以釣到河中央的肥魚。結果你們兩軍動不動就要在橋上開殺,被我趕跑了。我當時立了『不血』的規矩,那,我還在兩邊橋頭立了石敢當。」紅魚指著練兵橋橋頭。







「今日非我軍興戰,皇城佔橋,圖謀不軌,妄想侵犯魔界。我來,是來衛我疆土。」休止符雖為魔人,卻正氣凜然。巨馬踢著課瘩聲回到主人旁。







「佔橋,可不代表要流血。這裡可不是釣魚台,這橋不屬魔界、皇城,是我的!依我看來,多年魔界屢犯疆界,這皇城在這設個路障,也保太平。」紅魚道。







「話不投機。」休止符摸摸巨馬的下巴,讓馬靠後站。















「設障!安弩塔!」渾身痛的牛琛已經爬了起來,身後的弟兄們已將弩塔安置,強力的箭弩威力遠勝過箭臺,每一支弩都緊緊得照準著休止符。一排排的尖銳拒馬在弩塔前安放完成,只留了條小路用來做來往管制。















「皇城的人!這弩塔我讓你擺著用以保疆界平安,但,要是讓練兵橋沾了血,我會要你命。」紅魚盯著牛琛與蓄勢待發的弩塔。







牛琛高舉單刀喝斥:「此橋歸皇城!已經與你這江湖人無關!流不流血就看敵軍識不識相!」







「你」紅魚無奈,戴起了斗笠,遮住了眼,瞧不清眼裡的殺氣,背後的黃龍寶劍卻毫不謙虛的釋放狂傲。















「今日!我非拆了你的塔!你的障!」休止符魔威大兇!一個眨眼已奔行數尺!



「放箭!」牛琛令下!千萬支強弩怒飛而出!















紅魚冷眼旁觀,誰先讓誰見血,誰,就死!















休止符被強弩逼的郎嗆後退,手中墨戟靈巧遊走,盡甩弩矢。「殺!」一聲狂喝!魔氣崩洩萬里!內力吹開了無數箭矢,但







百密終有一殊,萬弩之中,一箭飛來,直取休止符肩頭!







「啊!」休止符中招!肩上頓時濺血而出。眼見有更多弩矢正無情的往自己飛來。















天空開始昏暗,天地在一個呼吸之間由快轉慢,牛琛看見休止符濺出的血墨在空中灑下。休止符按住傷口時,在一個瞬間看見了紅魚的右手往背上的寶劍去。紅魚藏在斗笠下的眼睛,緊盯著在半空中緩慢墜下的血墨















當第一滴血濺落在練兵橋上時….



世界由慢轉快。















休止符倒地,身中多箭。魔界英雄在進入永恆黑暗之前,看著一旁即將拔劍的紅魚,然後陷入黑暗。







牛琛壞了規矩。



紅魚劍神撩劍而出,神速出招!















牛琛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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