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心慌５

 

 

原來…血管不是紅色的，而是一種…白色夾雜黃色紋路的怪顏色。

至少媽媽的血管是這樣的。

 

菜刀一刀一刀的順著傷口劃下去…

從側面看，媽媽的頭已經只剩一半的肉粘著身體。

頭要掉不掉的…懸在脖子上。

 

當我割到一半時，菜刀卡住了。

喔，是骨頭啦！

我把菜刀抬的高高的，然後…猛力一劈！

噗哧！

 

糟了…

砍到胸口。

 

刀法不夠純熟…

我換了水果刀，用刀尖往脖子深處的骨頭刮。

發出了一種’’喀啦喀啦’’的聲響，我費了好久的時間，終於…

把骨頭刮斷了。

 

我起來手舞足蹈了幾秒鐘。

相信媽媽也會為我開心！如果她天上有知的話…

 

然後，用著菜刀把剩下還粘著身體的皮膚切斷。

大功告成！

 

我把媽媽的頭顱拿在面前欣賞…

呵呵～嘴巴開開的，眼睛沒有完全閉上，張開了一半，是一種無神的眼神。

當我把她（它）倒過來時，嘴巴就會閉上，而眼睛會張大，真是有趣極了！

 

妹妹一定會喜歡！

 

 

 

我抱著母親親愛的頭顱，爬上樓。

經過姊姊的房間時，我在門口叫了一聲姊姊。我想說她應該也想看看妹妹的新玩偶…當我看見姊姊的嘴巴時候…

我才想到姊姊也被我殺死了。

 

走回我溫暖的房間，我輕輕的關上門。

輕手輕腳的走到搖籃旁。

妹妹依舊睡的甜甜的！好可愛。

 

我小心翼翼的把剝皮貓咪從妹妹身旁拿走。

然後…

再把媽媽的頭顱輕輕的放在妹妹身旁。

 

妹妹醒來，一定會感到驚喜！

 

 

 

水果刀，在我手上。

我的手，在妹妹臉上遊走。

水果刀也是。

 

我出現了一個新的想法…

小寶寶死亡的反應…是如何呢？

妹妹在呼吸，一種好微小的呼吸。

 

往肚子刺？往她的頭刺？往她圓圓的臉刺？

 

 

 

我決定了！

 

 

 

我要回床上睡覺。

 

 

 

是的，我並沒有殺死全家的人，妹妹活了下去。

而我沒有殺死妹妹的理由，其實很單純…

因為當時…我睏了。

 

後來，正是因為妹妹沒被殺死的緣故，檢察官認為我尚有人性，才不至於讓我終生監禁，而是送到精神罪犯管護監獄…不過…這仍然一種監獄。

 

當時我才知道…原來殺人是沒有人性的事…是不對的。

所以，我清楚的判斷出一件正確的事：

 

殺人是沒人性的事。

我殺了人。

所以，我是沒人性的。

因此，我應該殺人。

 

瞧！這是很正確的判斷，不是嗎？

所以囉！我並沒有做錯任何事，殺人正是我應盡的職責。

 

 

 

在我殺死家人的隔一天早上，妹妹一直哭，因為她餓了，於是我試著把小鳥當作媽媽的奶頭塞入妹妹嘴中，我想…也許這樣能讓她喝到我昨天喝的可樂。

 

妹妹果然停止哭了。

但是只有短短的幾秒鐘…

 

然後我抱起了妹妹，我拍拍她的背，哄著她下樓，把她放在媽媽的身體上…

 

讓她吸奶。

 

但是我覺得不衛生…因為屍體有臭臭的味道，妹妹一口也沒吸到，我就把她抱起來了。

 

然後，我抱著妹妹出門…

 

妹妹的哭聲，迴響在早晨寧靜的社區，我走到隔壁的家，按下電鈴…

一位阿姨出來應門。

我之所以來這裡按電鈴，是因為…我記得…

這裡住著一位胸部很大的阿姨。

 

（妹妹餓了…）這是我殺了人後的第一句話。

（喔！我的小甜心！你怎麼滿手是血！？）胸部很大的阿姨說。

（是媽媽的血，還有爸爸和姊姊的血。）我說。

大胸部阿姨用著一種表情看我…好像是猜字謎的那種表情。

她抱起我的妹妹。

（我可以和你媽媽聊聊嗎？小甜心。）她問。

（喔。）我應了一聲。

 

她把妹妹抱走了…

然後…我回去請媽媽來一趟。

 

 

 

然後…我就進警察局了。

 

 

 

我記得她說要和媽媽聊聊，但我記得…她只跟媽媽說了一個字。

她說：（啊～～～～～～～～～～）

於是…

我就把媽媽的頭顱交給她，抱著妹妹回房間了。

 

 

 

當警察來的時候，我正在院子踢足球，可是…我並沒有足球…

只好用爸爸的頭來代替。

而妹妹正靜靜坐在門廊，她抱著姊姊的頭觀察著。

是的！我割下爸爸與姊姊的頭，我和妹妹一人一顆。

妹妹當時還對著姊姊的頭發笑呢！

 

 

 

我被帶上了警車…

 

 

 

從此…

 

 

 

我在也沒看見我可愛的妹妹了…

 

 

 

我好想她…

 

 

 

後來，警察伯伯們在姊姊尿尿的地方，發現爸爸的精液，因此認定我也是受虐兒童，因為生長在不正常的家庭環境，導致人格扭曲。

 

我才有可以在精神罪犯的監獄裡讀書學習的機會。

 

經過了漫長了二十年…

明天，我終於可以離開這個狹小的世界，邁向我的新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