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羽翼１４

 

 

 

「可是…推理小說有個不成文規定：不能讓兇手自白，這樣破會壞推理小說的公平性。」艾瑪看著窗外飛過的景色。

「那我就讓妳坐牢坐到死，妳也別想再看到妳女兒一眼。妳到時候再來和我討論『公平性』吧。」

 

 

 

「你贏了，我說。」艾瑪關起了車窗，後座的兩個小女孩也張大了耳朵。

 

艾瑪開始將殺人真相說明清楚：「我墜落海面後，昏迷了不到幾分鐘後就醒了，然後我撿起了我的筆、筆記本，數位相機和錄音機已經壞了，我惱怒的將錄音機拋向遠方，卡啦一聲！一個捕獸夾猛然咬起。當我這注意到捕獸夾時，也注意到黛薇的屍體與一旁的手鎗，更注意到了三個灰袍人從遠方走來，我就躲在暗處，開始思考如何殺光這些混蛋！我撿起捕獸夾，並且重新扳開，然後把手鎗輕輕的放在捕獸夾中央，用沙子將捕獸夾埋起來，只露出手鎗。可惜的是…那三個灰袍人並沒有去撿鎗，這時候…有一個灰袍人落單了，我記得他，他在頂樓時耳朵被我咬了一口。於是我拿起筆，在他走到暗處時，狠狠的插進他的頸動脈，聲音完全被風雨掩蓋掉，我迅速脫下他的衣物，並且穿上，然後就佯裝成尼爾一行人了。

 

「慢著！你的意思是…妳的謀殺完全是臨時起意！？而且…」葛雷斯立刻有疑問。

 

「別急，聽我說完。」艾瑪繼續說：「然後，我最先發現了凡妮，我拍了拍尼爾肩膀，然後指向凡妮，讓尼爾發現凡妮後，把凡妮抓起來，並且扛在肩上。因為我擔心她被捕獸夾夾到，所以才要灰袍人將她抓起來。至於後面的，和你推理差不多。我先把熟睡的漁工套上繩索，而手背受傷的灰袍人最後才套上繩索，以免他的叫聲或掙扎吵醒漁工，然後我輕輕的按下開關…咻！死三個人，但我拯救了幾十個小女孩的未來。」

 

「然後？」

「然後我佯裝成屍體，避免被肥豬和他的笨蛋手下發現。最後我駕駛漁船離開小海港到沙灘上，途中用電話報了警。」

 

「所以…妳最後才發現尼爾的手被妳設的捕獸夾夾傷，那不是妳預先計畫的？」葛雷斯問。

 

 

 

「天啊…根本沒有任何一件事是我預先計畫的！你把我當成什麼？亞森羅蘋嗎？我只是按照自己的臨場反應在瞎幹而已！」艾瑪滿不在乎的搖下窗戶，窗外涼爽的風再次吹進來。

 

 

 

「那麼…黛薇的死呢？」葛雷斯的聲音，變得低沉。

 

 

 

「那不是我幹的…」艾瑪話說了一半。

 

 

 

「是思多祿殺死黛薇的。」艾瑪把話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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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多祿在大會堂進行他的淫行時，黛薇負責把風。只要有任何風吹草動，黛薇就會通知思多祿，但是…他們不是用『聲音』通知彼此，而是用這個東西…」艾瑪把手伸進了灰袍裡…她在腰間的口袋裡…拉出了一捆細長且堅韌的銀亮物品…

 

 

 

「300x0.775mm，十三號琴弦。我剛才在大會堂找到的。這玩意兒在大會堂鋼琴旁的置物櫃裡就有一堆。」艾瑪介紹了一下。

 

 

 

艾瑪繼續說：「她就是用這個在大會堂和思多祿聯繫，她把琴弦繫在教鞭上，另一端繫在思多祿身上，當有麻煩靠近時，她就揮動琴弦，讓思多祿警覺。這樣就不用大聲吼叫，也不用自己跑回大會堂，這樣就不會引起懷疑。可是…知道太多事情的黛薇，再多次辦事不力的情況下，思多祿已經萌生殺意。當思多祿發現黛薇被我綑綁在廁所裡時，他就趁著為黛薇鬆綁之際…把琴弦繫在黛薇的腰間上了…」

 

「但是…這樣方向不對，黛薇是從頂樓欄杆被拉下去，思多祿不可能從大會堂將她拉下去，除非思多祿事先先到頂樓扔下琴弦，再回到大會堂從窗戶拉住琴弦。這樣長度…顯然不夠長。」葛雷斯提出疑點。

 

「是尼爾。思多祿將琴弦交給尼爾，尼爾只需要拿著琴弦跟在黛薇身後，並且把琴弦另一端繫在自己的匕首上，到頂樓追殺我和凡妮之際，尼爾趁機把匕首丟下樓，然後在大會堂的思多祿，就可以從窗口把匕首接手，就能隨時將黛薇送入天堂…不！是地獄。匕首上一定會有思多祿的指紋，那會是鐵證。」

 

 

 

「怎麼可能？難道黛薇不會發現？」

「黛薇注意力全在我身上，她忙著瞄準我的腦袋…她根本無暇注意自己背後的拉扯感。」

 

「那…匕首的確在大會堂找到了。可以最重要的環節：當時殺人用的琴弦。跑去哪裡了？」

 

「把東西藏在它應該存在的地方，這是最完美的隱藏方式。那就是大會堂的風琴裡。如果風琴的音準走調了，就表示有思多祿動過了裡面的琴弦。派人查一查吧，驗一驗血跡反應，一定還能找到一點黛薇的血跡，或是衣物纖維的微觀證據。」

 

 

 

 

「那思多祿的『腳印推理』呢？」凡妮開口了。

 

 

 

凡妮把當時聽到思多祿所做的推裡，說了一遍。

 

「愚蠢的推理，三條腳印深淺不一致，是因為沙灘是斜的，雨量會往下沖刷，當然是靠沙灘的那兩條腳印會比較淺，而且如果被海浪沖刷到的話，腳印絕對會不一樣。」艾瑪回答。

 

「那巨石下那些散亂的腳印呢？」葛雷斯接著問。

「那是凡妮為了叫醒我，在我身邊動來動去，才造成那些散亂的腳印。」艾瑪對後座的凡妮笑了笑。

 

「妳說的話我會記錄下來，未來警方會朝這方向偵查。對了，我有件事要和妳說…是關於後座那個女孩，那個叫凡妮的女孩…」葛雷斯壓低音量。

 

「她怎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