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3月24日 星期二

紅色羽翼15

 


陰冷潮濕的早晨,擦去了滿是霧氣的窗戶,看著火車鐵軌上的露水,窗外的早晨是格外清新的景象,但布雷心裡卻一點也不清靜。


回頭望了一下古典的立式機械鐘,滴達滴達的鐘,正指著七點整。


 


「先生,您的信」艾瑪在門口說。


 


「喔!謝謝妳。」布雷先生接過了信。


 


艾瑪鞠躬後離開了房門,莎莉穿著睡衣慵懶的坐在床上,她說:「又有新歡?現在直接寄情書來到家裡?」語氣滿是憎恨與嘲諷。


 


「事情都過去了,我外遇的事已經結束了,不用再這樣挑起我們的爭論好嗎?」布雷將信甩在桌上,進入浴室梳洗。


 


莎莉起身,她走到桌邊。


或許她不是美麗的女子,但她的才華洋溢,讓她的身段保有優雅與成熟的美感。


她拎起桌上的信,看了署名:


 


蜜拉貝兒。


 


「哼!穿著白衣的妓女,這就是布雷的新玩具嗎?蜜拉貝兒?全鎮都知道她勾引有老婆的醫師!現在這野女人把目標轉到我先生了嗎?」莎莉忿忿的說。


 


布雷先生穿著浴袍由浴室出來,他走向衣櫃,拿出了他的深黑色西裝準備換上。


莎莉回到床上,臉孔陰沉的將手交叉在胸前。


 


布雷換裝後,他載上眼鏡,將信件打開,不顧一旁緊盯的莎莉,逕自的讀信。


 


「勾引醫師的狐狸精,能寫出什麼好情書嗎!?」莎莉嘲諷的笑罵。


 


「她的文筆非常專業!」布雷不耐的說。


 


「專業?我不懂,這種事也能有專業,哼!」莎莉叫道。她起身走向浴室梳妝。


 


「我是說她的醫學專業!」布雷先生不耐的吼!他受夠了莎莉的蠻橫。


 


碰!莎莉猛力的將浴室門關上,這是一種用關門聲取代叫罵聲的方式。


 


「荒謬!」布雷大吼!他將眼鏡扔在桌上的唱盤機旁,把信丟進了抽屜裡。


 


習慣了不吃早餐的布雷走出了房間,對面就是圖書間,他在走廊上看見僕人艾瑪往三樓跑了上去。


 


布雷先生知道,每當他們夫妻吵架時,艾瑪總是悄悄的將小姐帶到屋外。


艾瑪真是個體貼又愛小孩的好女人布雷先生這麼認為。


 


他進去了圖書間,坐在一張舒適的辦公椅上,桌上放著許多玫瑰售出的單據以及香水製造商的訂單。這是布雷辦公的地方。


 


布雷家族一直是以玫瑰生產業聞名,不論是玫瑰糖漿,玫瑰奶油,玫瑰花酒以及玫瑰保濕水,布雷企業一直是各大公司認定為一流的玫瑰供應商。


 


這位於孤獨路終點的布雷莊園,十幾年前更有著【孤傲玫瑰】這樣的美名。


只是,到了布雷先生這一代,沒落不少


 


當然,玫瑰並不是在布雷莊園裡生產,而是在鎮上邊境的農場地。這裡的玫瑰園只是個休閒的大型庭院而已。而身為企業主的布雷先生,只需要在莊園裡搖控農場就行了。


 


他揉了揉眉心。婚姻會變的如此,自己確實需要付全部的責任。他這樣想。


莎莉是個一身才華且有才智的女人,無可挑剔,而自己卻因為對婚姻的厭倦以及對誘惑的無力感,而背叛了妻子。


更從此讓莎莉失去了對自己的信任,莎莉從此變得敏感易怒,疑神疑鬼。


 


 


 


那封蜜拉貝兒寄來的信,只是一些對心臟病的專業見解以及心臟病患日常生活該注意的事項,事實上


 


那只是一封推銷藥物的廣告信函。


 


布雷回想起前陣子的事他約了他的外遇情人在鎮上的餐廳見面。


他和第三者在餐廳談判,希望終結這樣的關係,畢竟他愛的仍是自己的老婆。


而且,當發現自己是個心臟病的患者之後,就沒有資格再尋求刺激了。


 


 


「艾瑪!上來!別老陪著煩人精嬉戲,我要到鎮上去,快來幫我整裝打理!」


 


布雷聽到了由演奏廳傳來的吼叫聲。


煩人精指的是小羅美蒂。


 


「唉一生氣就到鎮上花錢來宣洩。幾年來了,莎莉還是沒變」布雷自道。


 


他看了看圖書間的吊鐘,時間是七點半。


 


真不懂為何莎莉討厭小孩偏偏小羅美蒂就很喜歡在她練琴時去黏著她。


結果卻常換來莎莉的責備,有時居然還被莎莉體罰


可愛的羅美蒂,當初在孤兒院認養了妳,真不知是不是妳的福氣?


我真想不到原來莎莉對小孩的耐性這麼差


 


還好有艾瑪,她可真是個敬業的女僕兼保姆。


她的存在,讓羅美蒂真正有了母親的感覺,羅美蒂常常在受到莎莉的體罰前被艾瑪保護。


 


也因此,莎莉常常對艾瑪有很多的埋怨,甚至要我將她送回鄉下。


但是我知道,少了艾瑪,其他的僕人是沒辦法勝任艾瑪的工作的。


事實上,莎莉本身連洗碗都不曾親自做過。


 


除了會彈琴,我實在想不出莎莉哪一點勝過艾瑪


 


布雷就這麼坐在辦公桌前東想西想。


他漫不經心的批閱了幾件公文和訂單,就站起身走到窗口深呼吸。


 


啊!今早還沒看報紙呢!艾瑪每天都會把報紙放在樓下。


布雷想起了每天要做的事,卻被莎莉打亂了生活的步調。


 


不過眼鏡還放在房間啊


 


批公文填單據可以不需要眼鏡,但看報紙可就非要眼鏡才行啊!


現在莎莉正和艾瑪在房裡梳妝,現在進去,肯定又得和莎莉來一場【唇槍舌戰】。


布雷實在懶的做這樣毫無建設性的事


 


等女人們都離開了,我再去拿我的眼鏡到樓下寧靜的看報紙吧!布雷這樣打算著。


 


布雷繼續批閱著公司的銷售單和訂購單,以及一堆品質報告


 


「艾瑪~妳在哪裡~?」是羅美蒂。


 


布雷在房裡聽見了走廊上的聲音。


先是羅美蒂的聲音,然後是房間的開門聲。


 


「煩人精,媽媽要和艾瑪出門,妳回房間讀書去!」莎莉的聲音總是特別響亮。


 


「小姐…..回來會給妳買….要乖…..」艾瑪輕柔聲音在走廊傳來。


因為音量比莎莉的聲音輕柔許多,布雷聽不清楚說了什麼。


反正,以艾瑪的個性,八成是些逗羅美蒂開心的話。


 


然後走廊上的聲音都平靜了。


布雷繼續工作著,他喜歡把工作做到一個段落在停止。


 


 


 


布雷看了看時間,八點二十三分。


 


 


 


轟隆!轟隆!轟隆!


 


巨響響起!讓布雷先生嚇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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