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羽翼12

 

 

 

下令了兩位員警將屍體與線索全部搜查後，葛雷斯趁著警員搜查的時間，召集了本案的所有關係人。

布雷莊園裡，通往玫瑰園的石板路上。葛雷斯副警長與今早所有的關係人全部聚集在此：

 

 

 

艾瑪，舒朗特，蜜拉貝兒。

 

 

 

「什麼？整個事件的發生，布雷莊園裡只有你們三個人！？其他的僕役呢？」葛雷斯瞪大眼睛。

 

舒朗特與蜜拉貝兒互相看了一眼，聳了聳肩。

 

「快進入冬天了，每年的這個時節，布雷會讓所有僕役回鄉，因為以往的這個時間，布雷夫婦都會去遠方旅行。」艾瑪說。

 

小羅美蒂躲在艾瑪腳後，她緊緊的抓著艾瑪的裙角，她害怕葛雷斯的模樣。

 

「這女孩是？」葛雷斯問。

 

「布雷夫婦的養女。」艾瑪回答。

 

「咦？為何不是親生的呢？」葛雷斯問。

 

「莎莉夫人…有不孕症。因此從孤兒院收養了這個女兒。」艾瑪坦承的說。

 

「嗯…你們兩個，去玫瑰園裡欣賞玫瑰吧。」葛雷斯對舒朗特與蜜拉貝兒說。

 

「咦？我不想欣賞玫瑰啊。」舒朗特習慣性的扶了鏡框一下。

 

「我的意思是：我要單獨的個別訊問！」葛雷斯不是一個客氣多禮的人。

 

舒朗特被眼前這個充滿權威的男人給震懾了。

他和蜜拉貝兒就悻悻然的走進玫瑰園去看花和蜜蜂了。

 

「妳是兇手嗎？」葛雷斯像瘟神般的緊盯著艾瑪。

 

「啊…為何這麼問？很無禮的問題！我不是兇手！」艾瑪緊張的回答。

 

「妳很緊張嗎？」葛雷斯追擊。

 

「我…我才不緊張！是你的問題太奇怪了！」艾瑪的臉色，從青轉成白。

 

葛雷斯走近艾瑪，輕輕的拍了下艾瑪的肩膀，露出了笑容。

是個年輕老實的鄉下女孩。葛雷斯心裡打量著艾瑪。

 

「來，不用急不用急，妳今早做了哪些事？把時間與行動詳細的告訴我。」葛雷斯問稍微和藹的問。

 

「一如往常，我早晨六點整就起床了。做了早餐後，就開始園藝的工作…就是裁剪花木，栽種澆花，還擦拭了園裡的雕像，然後回到屋內，先是收拾信件和報紙，然後整理家務，大部分都在廚房。」艾瑪說。

 

「嗯，繼續說。」葛雷斯仔細的聽。

 

「七點整，我在一樓清潔大廳時，聽到了布雷夫婦在二樓的爭吵聲。我擔心羅美蒂小姐會害怕，於是我到三樓將羅美蒂帶出來，然後在玫瑰園裡陪羅美蒂唱歌聊天。」艾瑪說。

 

「小羅美蒂住三樓？據我剛才對室內格局的了解，三樓是僕人們的房間不是嗎？」葛雷斯問。

 

「是的。」艾瑪回答。

 

「那為何羅美蒂…？」

 

「我和小姐感情非常好，因為小姐向布雷主人要求，所以羅美蒂才能和我同房。」

 

「嗯…所以，妳擔心布雷夫妻的爭吵會讓羅美蒂害怕，所以帶羅美蒂到玫瑰園裡玩？」葛雷斯問。

 

「這種情形…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艾瑪回答。

 

「喔？他們常爭吵？都是為了什麼事而爭吵呢？」

 

「布雷先生有外遇…」艾瑪說出了布雷家的秘密。

 

「第三者是誰？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主人家的家務事，我從不過問，也無權過問。」艾瑪說。

 

「好。那麼…你和羅美蒂到玫瑰園後，然後呢？」

 

「七點半，布雷夫人從二樓的演奏廳呼喚我，說要到鎮上，要我幫忙梳妝，於是我讓羅美蒂留在玫瑰園裡自己玩耍，然後我就去幫夫人打理。」

 

「從二樓叫妳？」葛雷斯。

 

「是的，玫瑰園就在屋宅的正後方，一樓廚房，二樓演奏廳，以及我房間的窗口，都正好對著玫瑰園…啊！」艾瑪說著，低聲的驚呼一聲。

 

「嗯？怎麼了嗎？」葛雷斯發現了艾瑪異樣的神態。

 

「沒…沒事。然後，八點二十分，我就和夫人出門了。」艾瑪整理了情緒，繼續說。

 

「當時布雷先生在做什麼？」

 

「他…他當時在一樓的沙發上看報紙。」艾瑪回答。

 

「嗯？八點二十分出門？布雷夫婦的死亡時間差不多就在這個時間啊！」葛雷斯很驚訝。

 

「也許是吧。不過我可以肯定，在我們折返屋宅時，莎莉一直活生生的在我身邊。」艾瑪說。

 

「折返？你們又回到屋宅？」

 

「是的，因為布雷夫人忘了某個東西，所以我們又回到屋宅…」艾瑪回答。

 

「然後，發現布雷先生病倒？」葛雷斯說。

 

「誠如您所說，我發現了布雷先生病倒在一樓。」

 

「莎莉的反應呢？」葛雷斯進一步追問。

 

「反應非常冷淡與無情…她只對我說了『去找醫生吧。』這句話，就這麼無情的上樓了，她的背影是多麼的無情啊…我想，他們的婚姻真的名存實亡了…」艾瑪回答。

 

「然後，妳就去找舒朗特醫師，時間應該是…八點三十多分了吧？」

 

「是的，回到了屋宅後，醫師與護士搶救時，我陪著羅美蒂到玫瑰園裡去，聊了一會兒，我們就到大廳門口等著。」艾瑪說。

 

「這段期間，莎莉在做什麼？」

 

「彈琴。」

 

「胡說！根據醫師的研判，莎莉在這段時間應該已經死了！」葛雷斯問。

 

「是真的，當時大家都有聽到彈奏的聲音！」艾瑪反駁。

 

「那麼…你們如何發現莎莉的屍體呢？」

 

「是可憐的小羅美蒂發現的，她急著找媽媽，卻找到了一具冰冷且殘破的軀體…唉…我們是因為羅美蒂恐懼的哭叫聲，才到二樓去…然後就…」艾瑪悲傷的說。

 

「嗯，之後的事我應該明白了。那麼…我目前沒有什麼問題了。可以麻煩妳去請舒朗特先生來這裡嗎？」

 

「沒問題。那…我先退下了。」艾瑪說。

 

艾瑪朝玫瑰園裡走去，她的身影…是這麼的謙卑柔順，這麼的純樸認真，但是！

葛雷斯副警長，卻有完全不同的觀感：

 

撒旦的謊言之女，妳將會為自己所說的謊，付出代價！

 

葛雷斯裡在心裡回想艾瑪的破綻：

 

艾瑪說【從不過問布雷家的家務事】？她卻知道莎莉有不孕症。

她說【我發現了布雷先生病倒在一樓】。

為何是【我發現】，而不是【我們發現】呢？難道艾瑪根本沒有和莎莉在一起？

既然出門前布雷先生已經在一樓，艾瑪就只需要說【布雷先生病倒了】，為何要說【布雷先生病倒在一樓】？難道…布雷先生本來不是在一樓？

 

 

 

「叔叔的臉好兇。」

 

 

 

嗯？誰的聲音？葛雷斯左右張望，卻看不到半個人。低下頭才發現有個人。

是羅美蒂，

 

「嗯？因為叔叔是警察，臉要兇兇，才能嚇到壞人，壞人才不敢做壞事啊。」葛雷斯擠出假假的笑臉，用裝可愛的滑稽聲調說話。

 

「叔叔要抓殺死媽媽的壞人嗎？」羅美蒂抓著葛雷斯的小腿。

 

「嗯…叔叔一定會把壞人抓住的。」葛雷斯蹲了下來，摸摸羅美蒂的頭

 

 

 

「可是…壞人已經死了啊。」羅美蒂說。

 

 

 

「什麼！？羅美蒂，妳知道壞人是誰嗎？」葛雷斯似乎抓到了線索。

 

「是爸爸。」羅美蒂噘起了小嘴。

 

「為什麼！？」

 

「爸爸欺負艾瑪。」羅美蒂睜著大眼睛說。

 

「為什麼？」葛雷斯連問『為什麼？』。

 

「爸爸把艾瑪弄哭了。」畢竟是個小孩，羅美蒂總是問一句，答一句的。

 

「為什麼？」葛雷斯只能重複這句話。

 

「爸爸和艾瑪分手，害的艾瑪好傷心，爸爸是壞人！」羅美蒂墊起腳尖。她說完後蹦蹦跳的往玫瑰園跑走了。

 

分手？難道…艾瑪自己就是布雷的外遇對象？

葛雷斯摸著鬍渣，開始思考這一連串的關係，以及艾瑪一連串的怪異行動。

 

 

 

布雷莎莉是如何死亡的？是傳說中的風琴裡的惡魔在害人嗎？